干细胞造的牛肉汉堡
一个牛肉汉堡该值多少钱?3美元?但这一个,却价值30万美元。
8月5日,世界上第一个实验室培养的牛肉汉堡在伦敦举办了试吃大会。它的制造者波斯特(Mark Post),是荷兰马斯特里赫特大学的一名生物工程学家。
位于西伦敦“河边工作室”(Riverside Studio)的试吃现场跟那些常见的烹饪秀没什么两样,大厨麦格翁(Richard Mcgeown)正忙着煎一块汉堡肉饼,看上去跟麦当劳的差不多。穹顶状保温盖的下面,撒了黄油和葵花籽油的肉饼滋滋作响。
这块重约150克的肉饼由干细胞培养而成,耗资高达33万美元,为它埋单的是谷歌的创始人之一布林(Sergey Brin)。接下来人们最好奇的问题恐怕是,人造牛肉的味道究竟如何?
根据奥地利营养学家卢兹勒(Hanni Rützler)的鉴定,“口感和真正的肉非常接近,只是不够多汁。我原本以为肉纤维会更软一点。肉饼表面很脆,这让我很诧异。”而美国作家尚沃德(Josh Schonwald)则毫不掩饰她的感受:“我觉得很恶心,吃起来像是一块动物蛋白做成的糕饼。”
实验室人造肉的梦想至少在70年前就初具雏形。2001年,NASA资助了一个在实验室培育金鱼肉球的计划,以期宇航员有一天能吃上新鲜的肉类。2003年,澳大利亚的“生物艺术家”们在实验室培育了迷你羊排,然后放在白色的餐布上,取名为“盛宴”,在艺术展览中展出。很可惜,这两个计划都没有下文。
而波斯特的整个研究计划虽然耗时五年,但人造肉的生长周期只需三个月。“这可比养牛快多了。”波斯特说。他们使用的干细胞,是从奶牛肩部提取的是“卫星细胞”,与肌肉受损后的再生过程有关。干细胞不仅能够分裂增殖,还具有分化为多种细胞的潜力。
佛斯特拉(Peter Verstrate)是波斯特的同事,是他把人造肉放在一个放有干冰的纸盒里,乘火车送到伦敦。他说,同行的乘客听到“干细胞”这个词之后,反应十分强烈。“但我们吃的并不是干细胞,而是肌肉组织。”
干细胞在培养皿中浸在营养液内,最终长成几毫米长的肌肉纤维。这种干细胞并不能像胚胎干细胞那样无限分裂,为了促进肌肉纤维的生长,他们尝试了电刺激和外界应力刺激。波斯特收集了2万条这样的纤维才做成了一个汉堡。
佛斯特拉说,实验的最后阶段,他们一直在设法把一股股的肌肉纤维做成真正的肉饼。“去年八月我们得到了2、3克牛肉,第一次试吃的时候,只有波斯特和我,以及布林先生的一个代理人。”
对他来说,最具挑战性的部分,是调配出逼真的牛肉色泽。“肌肉纤维是无色的,看起来更像是鸡肉。”他们用甜菜汁和藏红花为之着色,而在卢兹勒的印象里,这些东西的味道在肉饼中并不明显。
在营养方面,波斯特担心的是人造肉的铁含量。他还没有做相关的测试,而人造肉由于不含血液,很有可能缺乏这一营养素。而波士顿大学的注册营养师布雷克(Joan Salge Blake)评论说,人造牛肉的营养价值有可能超越传统肉类。如果组织工程能把其中的饱和脂肪酸替换成Ω-3脂肪酸的话,对人体健康会更加有益。
至于口感问题,英国布里斯托大学的伍德(Jeff Wood)认为,人造肉可以用来做酱料较重的菜肴,如肉酱意粉中的碎肉,但实验室很难造出羊排或沙朗牛排的替代品。这也得到了波斯特的重视,考虑到脂肪可以改善肉的口感,使肉鲜嫩多汁,他的研究小组已经开始着手培养脂肪组织。
波斯特打算在10-20年内把人造肉推向市场,起初价钱可能会偏高。虽然目前耗资巨大,人造肉的生产却比传统畜牧业省下了不少资源和空间,同时几乎不产生生物垃圾和温室气体,且无疯牛病、口蹄疫和激素之虞。
人造肉得到了动物保护主义者的强烈支持,投资人布林也正是出于环保和动物福利的考虑。人造肉研究很难筹措资金,政府和食品行业神经紧绷,不愿投资,主要是害怕公众的排斥心理。
合成食物
未来的食物也许会直接由化合物组装而成,事实上分子料理的大师们已经在践行这一点了。看上去是个煎蛋?没错,可是蛋白也许是蛋白粉做的,蛋黄则是用玉米粉、牛奶、维生素和矿物质调配的。这种鸡蛋的胆固醇含量可以很低,适合老年人和一些慢性病人。有时候厨师还会跟你开个小玩笑,给鸡蛋加点调味料,比如帕玛臣芝士之类,你可千万别天真地以为下蛋的母鸡是吃芝士长大的哦。
纤维素淀粉
纤维素虽然是人体必需的营养素之一,但并不能被消化吸收,否则人就可以像牛羊那样吃草和树叶为生了。纤维素是地球上最常见的碳水化合物,如果能够有效转化为淀粉,能够大大缓解食品危机。2013年4月,美国弗吉尼亚大学张以恒教授已经成功地使用酶解法,将纤维素转化成了直链淀粉,除了可供食用之外,还能用来生产可降解的食品包装材料。
藻类
海洋为藻类的种植提供了广阔的空间。大型藻类如海带和石花菜的种植早已成为现实,螺旋藻相信你也不陌生。浮游植物虽然微小,但增殖异常迅速,是地球上长得最快的植物,蛋白质、维生素和矿物质含量也很丰富。由于藻类具有特殊风味,一些营养学家还建议用海藻粉代替食盐,避免后者的过量摄取带来的高血压、中风等疾病。
浓缩药丸
对于工作狂、士兵或那些嫌吃饭太麻烦的人来说,他们很乐意尝试“浓缩能量丸”—如果真有这种东西的话。尽管从能量密度的角度来看,你每天吃的药丸总容积不可能低于500ml,但谁又知道今后会不会发明什么“超级药丸”呢?“Meal-in-a-pill”是个流传已久的谎言,但英国人最近真的把从主菜到甜品的12道菜做进了一个罐头。无论神户牛肉、肋眼牛排还是草莓、冰激凌,全部被打碎成蓉层层压制。这大概就是美食家眼中的世界末日了。